戾气逼人
艾则滨死了七天了。七天!今天是艾则滨回魂的日子。
丁泽的头皮发麻,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遇到那种东西了。
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: 。老同学,我对不起你。我不是人,我把欠你的钱都烧给你。我该死,求求你,求你别带我走……”
墙角的艾则滨,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又退了一步……
他一步步慢慢朝着丁泽走过来。
丁泽已经无路可逃,他惊恐万分地看着艾则滨越来越接越自己。
艾则滨突然摆起兰花指,阴阳怪气地说:“你能看清我的脸吗?
丁泽努力地大口喘息:”则滨,我知道错?你别吓我啊……“
艾则滨又嘿嘿地笑了一声,怪声怪调说:”你敢看看我的脸吗?
丁泽已经接近崩溃边缘。
艾则滨劈面大喝: “看看我!”
丁泽猛地抬起头,他看到一张骇人的脸。那张脸是倒着的,眉毛在最下面,嘴在最上面,还有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他。
丁泽不敢再看了,他低下头,不停地抖动着,不停地抖,抖得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。
最后,这个打摆子的男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狗瘫软在地,不省人事。
第二天上午,江敏刚从酒店出来,就接到物业的电话,告诉她家里着火了。江敏急急忙忙地赶到家才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。消防队员把火扑灭后在现场发现一具被烧成炭色的男尸。奇怪的是。尸体跪在客厅里,像一个正忏悔的罪人,而房门却大开着,死者在大火燃起后竟然没逃离现场。
在现场等江敏的正是一头雾水的萧颂平。
两名法医带着她看了一眼尸体,江敏从死者手腕上的手表认出是丁泽。几乎没什么审问,这个面如土色的女人便语无伦次地全招了,可她的确不知道丁泽怎么会死在自己家里。而且还死得这么奇怪。
她恐惧地说: 。难不成是我那死鬼又回来索命了……那……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啊!?“
萧颂平狠狠地给了她一个白眼,说: ”怕死就少干点亏心事。“
此时的姜娜静静地站在街对面的冷饮店里。看着萧颂平把像只病猫似的江敏押上了警车。她觉得现在夏启东总算可以瞑目了。
丁泽的惨死是她和叶言合作自编自导演出来的一出好戏。姜娜发现丁泽这个神秘男人之后也偷偷跟了他几天,这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,但又行事诡秘,经常莫名其妙地就跟丢了。姜娜拿不准该不该再跟下去,只好找到叶言商量。叶言看了姜娜用手机偷拍的那个男人的照片,认出是丁泽。他向江敏索要了一张艾则滨大学时期的相册,从里面偷偷抽出两张。
之后,他和姜娜两个人分别盯着丁泽和江敏。叶害明白,丁泽骗了那么一大笔钱还敢回来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。
没几天他发现丁泽与一个从台湾来的文物贩子频频接触。
一次,丁泽请台湾人到酒店里吃饭。叶言用钱收买了上菜的服务员。让她留心听他们谈话,尽量把谈话内容记下来,再复述给他听。服务员后来告诉他,请客的男人对台湾人说,东西三天之内就能到手,绝对不会错。但是要容他先把那个骚货支开,打算晚上去拿。还说,货色肯定上等。台湾人承诺,只要货真,价钱就好商量。
果然,第二天一早江敏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旅游了。
叶言远远跟着丁泽,看着他掏了一张钞票给了路边一锁匠,那锁匠交给他两把钥匙。丁泽离开后,叶言走过去,掏了五百块钱,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。
于是,当天晚上,叶言与姜娜策划了属于丁泽一个人的恐怖之夜。
叶言熟悉艾则滨家的布局。丁泽开门进去之前叶言已经把电闸扳下,又换好那件血衣藏在了沙发后面。那件血衣是艾则滨死后,医院当家属物品交给叶言的。
当丁泽激动不已在卧室里寻找那三块血玉的时候,叶言偷偷拿起桌上的遗像换上了自己带来的照片。那张照片被电脑软件处理成了灵异照片。然后,他把像框扔在了地上,引起丁泽注意。而门外的姜娜此时已经用一把小锁死死地把门给锁上了。最后,叶言往头上套了一个逼真的面具。面具的脸是倒的。很是恐怖,所有的演员和道具营造出了最悚人的效果。还没等叶言下手,丁泽就已经胆肝俱裂,昏倒在地。
叶言先从丁泽身上掏出那三块血玉,又拿出自己偷带来的一小瓶汽油,浇在了沙发上,桌子上,厨房里和丁泽身上。紧接着,他把煤气打开,最后用一根火柴点燃了这个房间。
门外的羹娜的手机响了一下,这是信号,说明里面已经完事了。两个人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。
等丁泽醒过来时,自己已经被烧得不像人了。四周全是火焰,浓烟滚滚,根本看不清门在哪。这时的他已经一百二十万个相信一切都是死去的艾则滨来向他素命。那一刻,他醒醐灌顶似的突然明白,什么是因果循环,世世报应。死前,他跪在地下。双手a::十,为自己的此生乞求宽恕,为来世祈求圆满。
根据江敏的供述萧颂平基本上了解了杜丽珍突然行凶的隐情。他告诉姜娜: ”杜丽珍被艾则滨囚禁后患上了一种心理疾病。这种病症是艾则滨计划中的一部分。确切的说,杜丽珍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。这种心理疾病的典型症状是,人质在长期的封闭状态下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,继而轻而易举地爱上劫持者,并愿意无视法律道德地为之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。正是由此,杜丽珍才被艾则滨完全操纵。着,威了一个杀人工具。“
一说到夏启东,姜娜又哭了,说:”其实杜丽珍也是受害者,大夫昨天打电话过来说她现在仍昏迷!着,可能她再也不会醒了。“
萧颂平一声叹息。
姜娜的哭声又大了。
那个台湾文物贩子在酒店里心急火燎地等了两天,这两天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丁泽,他俩已经谈了价格,约了昨天交易。现在是第二天,天已经黑了,丁泽仍像黑夜里的一只耗子,迟迟不愿露面。台湾人有种被要了的感觉。为了今天这笔生意,他已经准备了整整两箱的现钞,还专门请了一位顶极的玉石鉴定师,已经万事俱备了。
有人敲门,台湾人气急败坏地摆摆手。那个一直坐着拨弄着一串佛珠老态龙钟的鉴定师站起来去开门。
门开了,一个男人站在门外,笑眯眯地望着他:”。我叫叶言,是丁泽的朋友。我把您要的货带来了。“
台湾人让叶言进来,说: ”他自己怎么没来?“
叶言说:”他遇到麻烦了,实在来不了。委托我把您要的货带来。“
台湾人点点头: 。谁来都一样,有货就行。拿出来见识见识吧。
叶言掏了一只黑色小包,解开系带,倒出三块泛着红光的血玉。
老头戴上眼镜,拿起一块放在聚光灯下仔细观摩,看了许久,不动声色地放下又拿起一块。待三块玉看完老头摘下眼镜对台湾人说: ‘孟老板我的签定费您可是没白掏。这三个玩意做得很地道,换个道行浅的今天您可就算栽了。” “台湾人端起桌上的茶杯,—下用蹩脚的普通话骂:”你们他妈的也要耍老子?“
叶言根本不相信丁泽费那么大周折弄到的东西是假的。
而自己为了这三块石头不惜杀人放火最后却两手空空。
当时姜娜只是让他把丁泽说的话录下来,然后交给警察。是叶言自作主张,偷偷在身上揣着汽油欲置丁泽于死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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